这时的,为党工作已经整整6年,从事过许多不一样的工作,却唯独没搞过军事。也不能说完全没接触过军队,辛亥革命时他参加湘军,当了半年的大头兵。
靠吃的那点军粮,当然弄不明白怎么打仗。所以,对军事妥妥是菜鸟一枚。
可仅仅过了8年,他却成了全党唯一的希望,在赤水河畔打出封神之战,成了当之无愧的军事家。
这一切的转变,太过迅猛,有太多不可思议的地方。但是我们学习,就要把这些不可思议背后的必然性找出来。
最初安排领军,并不是真要他带着队伍冲锋,而是让他把握政治方向,真正负责打仗的另有其人。
中央安排的起义队伍,除了工人农民组成的纠察队和义勇队,还有一支正规军——国民革命军第二方面军总指挥部警卫团。
这些队伍共同组成工农革命军第一师,总指挥是黄埔二期的卢德铭,师长是同期的余洒度,另外核心骨干陈浩、伍中豪、张宗逊、陈伯均等也是黄埔出身,共有黄埔生23人。
可以看出,虽然比不上南昌起义时把大半个家底都押上的豪华阵容,秋收起义队伍里也是有着不少军事人才的。
接连吃败仗,不仅没实现预定的打长沙目标,在退往井冈山路上还遭遇突袭,总指挥卢德铭因此牺牲。
卢德铭牺牲以后,本应由师长余洒度指挥,但此人不服和前委的领导,后来还带着一名黄埔生脱队,一走了之。
接替余洒度的是陈浩。他更是离离原上谱,和另两名黄埔生密谋带兵投敌。幸亏及时察觉,果断下令,枪决了这三名叛徒。
等到好不容易把部队拉上井冈山,已经由原来的五千锐减到不足千人,黄埔生则已折损10名。
这像极了刚创业的老板,看好了某个业务,自己不懂专业,攒了个队伍就开干。项目干砸好几个,骨干还跑了不少。
此时只剩下两种选择,要么收摊,及时止损;要么老板亲自下场,带着员工硬扛。
第一个坑,是老板本身懂专业,陷到技术细节里去。对谁都不满意,只能自己盯着干。这样的老板不是老板,不过一个工头而已。
第二个坑,是老板非本专业,感觉自己该懂点专业。于是从最基础学起,成功把员工学成师父。这样的老板也不是老板,只是一个好学生。
非军事专业,踩不上第一个坑,但他也不会踩第二个坑。他要亲自抓军事,但是抓的层次与别人不同。
对了,忘了交待一下,这段对话发生在刘邦怀疑韩信要造反,亲自设局把他从封地绑票回长安的路上。
韩信嘿嘿一笑:“我话还没说完呢。你虽然不善带兵,却善于带将,要不我也就不会被你抓住了。”(陛下不能将兵,而善将将,此乃言之所以为陛下禽也。)
军事专业人才,他们的层次是带好兵,搞好打仗的技术层面的事。而在这上,需要有人带好将。
他用了两个办法。第一个是加强党对军队的领导。党组织下沉到最基层,支部建在连上,各级都有党代表。
这个办法不新鲜,南昌起义在军、师两级设立党代表,团、营、连三级设立政治指导员。但是后来党代表带头跑,只剩下一个团级指导员陈毅。
所以,要跟另一个办法一起用才更配。那就是军内民主:官兵平等,待遇一样,官长不准打骂士兵;连以上建立士兵委员会,监督官长,还能管到部队的钱袋子。
这是人类军史上从未有过的创举,历来军头喝兵血、打骂士兵都是天经地义。这里翻了天,让士兵组团来监督官长了。
这一条让习惯了作威作福的旧军官受不了,纷纷离队。也正是这一条让士兵心情大好,铁了心跟着毛委员干。
此后,井冈山上虽然偶有脱队的个人,却再也没谁能把整支队伍带走。新型人民军队从此起步。
他之所以要搞农动,就是认准了中国革命必须从农民中获得力量。而要让农民心甘情愿拥护,送子弟加入人民军队,就必须“打土豪,分田地”。
这个工作谁来做呢?认为军队要担起来,军队打到哪里就要把群众工作做到哪里,搞根据地建设。
陈浩带领队伍打下了茶陵县城,他就不想干这些,被严厉批评,还是想不通要投敌,最后落个被枪毙的下场。
之前两件事,能够准确的看出明显的政治领军的味道。而军队的根本还是要打胜仗,这才是传统意义上的军事问题。
要向井冈山以前的山大王朱聋子学习,他的经验是“不要会打仗,只要会打圈儿”。强敌来了,先领他转几个圈子,等他晕头转向暴露出弱点以后,就抓准狠打。
抓了三件大事,之后的买卖就赚多赔少,根据地越打越大,队伍人数越打越多,井冈山这支老是冒绿光的股票停止探底,掉头向上。
好在朱老总是个忠厚人。对于提出的建军原则与根据地建设,他没有意见。本来就是的队伍,按党的要求做就是。
不说他从1909年考进云南陆军讲武堂,至此时已经有20年的军旅资历,单凭他保存南昌起义革命火种,转战数省刷出来的威望值,朱德要是想法不同,还真不一定按得住。
原来朱德本就是游击战的高手,早在蔡锷手下当营长奉命剿匪时,他就悟出了游击战的心法。而带领红军辗转数省的实战,更让他坚信该战法的有效。
从1928年会师,到1931年打破第三次“围剿”,朱毛紧密配合,仗打得顺手,战略战术也终于成熟。
后来在《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》中回顾道:“等到战胜敌人的第三次‘围剿’,于是全部红军作战的原则就形成了。”
第二条,对待强敌,就通过运动战进行调动。当敌人露出破绽后,再按照第一条执行。
既然战法已经很成熟,红军从此就应该是无往而不胜,从胜利走向胜利了。但我们大家都知道实际上历史并不是这个走向,原因是什么呢?
第三次反“围剿”以后,有很久失去了军队指挥权,红军逐渐放弃了这套战法。
到第五次反“围剿”时,在共产国际顾问李德的指挥下,红军跟敌人硬碰硬进行阵地拼杀,连战连败,最终丢失了中央苏区根据地,被迫长征。
而在遵义会议后,重新出山,“四渡赤水出奇兵”,成功甩掉敌人逃出生天,靠的还是运动战打大圈。
既然正确,为什么放弃?就算靠边站了,跟他一起创造并实践这套战法的战友们为什么也没有坚持?
这些优秀将领,一种原因是作为军人被动服从,另一方面是有一种认知让他们主动接受。这种认知是:
存在一种飘洋过海而来的战法,这套战法与我们自创的不能说毫不相关吧,也能说是一点边都沾不上。
不能苛责当时的人们,在旧中国长期落后的环境下,“土”的不如“洋”的香,早已是普遍共识。
这种认知引导他们,对带着“苏联经验”光环的李德战法认真领会执行,直到最后发现啥也不是,但为时已晚。
他从不轻信外来和尚念的经能高到哪里去,他只相信从实践中得出的东西。如果跟实践中得出的结论不一致,再强调苏联经验,他也不认。
很显然是对的。那又为什么对?有没有一种可能,是他“刚愎自用”,只不过让他撞上了?
科学怎么样发展?最明显的特征就是:一旦被证明是科学的东西,是不可能被推翻的,只会以它为基础继续发展。
相对论与量子力学从来没有“推翻”牛顿力学,而是对它的基础原理在不同尺度下的发展。在极大的宇宙尺度下,发展出相对论;在极小的微观尺度下,发展出量子力学。
在常规尺度下,牛顿力学依然适用。三者原理相通,形式不同而已,何来“推翻”呢?
同样的,要打胜仗,核心原理是要取得对敌的战力优势,这是科学结论,永远都不可能错。
等到了我强敌弱,就像解放战争后期,那还运动个鬼啊,直接“大炮开兮轰他娘”,猛推阵地战,效率多高啊,五万头猪三天就能抓完。
用兵如神,真正神在他找准了战争的核心原理,更可贵的是他能把正确的认知坚持下来。
后来,到了延安,觉得好东西必须跟小伙伴们分享。他对自己的思维办法来进行了总结,就是4个字:
后来,虽然政治教育课照开,但是学生们私下都被严格要求绝不能“蛊惑”。
游击战不是军队单独就能完成的战法。没有根据地老百姓的支持,战损得不到补充,敌人来了没人报信,躲到山里就有带路党要馋你的身子换金条……
作为原本的军事外行,能够领悟出人民战争的真谛,在于他是以政治家的眼界来思考军事问题。
就好比小孩搭积木,许多的积木搭成房子,搭成汽车,相互之间有联系,并靠这种联系组成一个结构。
当时不可能了解到世界最新的理论科学进展,但他却早已在实践系统性思维的科学方法。
慧眼独到发现了军事斗争与群众工作之间的反馈关系,又将他们组织起来,建成一个精密高效又威力无比的战争系统。
发动秋收起义后不久,当时党的最高领导人瞿秋白在一次会上发出感叹:
世界剧烈变化,新问题层出不穷,错综复杂一团乱麻。面对复杂的世界,很多人无所适从,既不能理解也无法破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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